要不是除此之外他还仍然握有皇帝权柄,说不定也会像那些可悲女人一样只能砸花瓶泄愤。
……等等,争宠妃子……争宠?
御前的宫人们就见上一秒还一脸阴沉的天子,忽然笑了起来,对陛下的阴晴不定,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只觉得果然是天威难测。
而被小心翼翼的年轻帝王,则感到豁然开朗。
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思维都太局限了,跳出这个限制以后,梨休春的问题其实也不是只有发怒和等待这两个方向。
现在晏长初对梨休春感兴趣,宠信这个人,他不能处死发落,日后就算对梨休春没了兴趣,也有可能宠信起另外的人,他还有可能对别的人也一样怒而不能杀。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他自己呢?
如果长初喜欢自己比喜欢别的人多,那么他当然也就能消除那些妨碍到他们之间的因素,其他对于国家的担忧也能稍稍缓解,至少他也不用动不动就担心对方会怒而毁天下。
他本来就喜欢这个人,讨好自己喜欢的人又有什么问题?长初若是能喜欢他,那就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既能和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又不用在再出现梨休春这类事件时只能忍,长初应该也不会随意毁掉一个有点感情的国家。
而他身为九五之尊,拥有天下,怎么想,都应该比一个小小的奴才更有优势。
只要长初比起那个奴才更宠爱他,哪怕一时半会儿对梨休春还有点兴趣,他也不必像今日这般束手束脚。
所以,尹却明决定了,他要争宠,尤其是梨休春要去西厂,那更是他的好机会。
顶撞了当今天子的梨休春回到上滁宫,公子还是他们分开前的装扮,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意识到这一点,称得上是才死里逃生的、说明他没有赌错的梨休春彻底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规规矩矩行了礼。
晏长初看向他,“看起来你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