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男人笑起来,但很快,因为想到别的事,那笑又隐下去了,“您之前的提议,奴才想过了,奴才不在的时候,是该将一些工作交给别的人。”
虽然他其实也还很不确定那个西厂的差事到底还作不作数,但是之前会被提到这件事,是因为他事多繁忙的缘故。
公子既然不希望他行事处处顾忌,那么他为翻案行事,势必会牵连公子,他是不清楚公子对事情了解到什么地步,但纵使有了大胆行事的要求,他也还是不希望公子会因为他而受伤或者死亡。
联系起这个提议,他总觉得公子其实是想要他不必顾忌对方是否会被他牵连,才直接在宫宴上得罪了孙家,叫他大胆一点。
所以他也便不该辜负公子的心意,应当要将各种优势物尽其用。
但他今天赌赢了,不表示他次次都能赌赢。
公子不怕死,可他却是怕公子死的。
要无论如何任性妄为,公子的安危都能有所确保,那么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势地位才行,要让天下人都不敢对公子不敬才行。
所以,比起这样最重要的事,近身服侍公子这些对他来说重要的工作,就不得不得暂时转交给别人了。
对于他提到的这件事,晏长初只是应了一声,没发表什么看法,仿佛是他说他想明白了,公子便相信他不再过问了。
于是梨休春也便安顺地给公子拆了发冠,一如往常地服侍对方洗漱安睡。
第二天的时候,圣上的旨意就来了,居然真的没有撤回交给他的西厂差事。
晏长初对此没表示高兴或是不悦,就像接受任何其他平常事情一样,接受了手下人多了一份要去别的地方干事的事情。
除了晏长初和梨休春,其他宫人对此都很意外,没想到这个人不过是跟公子去了趟宫宴,回来就又得了个好差事,不过想到对方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平时是如何整治不听话的下人们的,一时也觉得还挺好理解的。
此等人物,要是只待在上滁宫,恐怕还真是“屈才”了,比起传说中要小心对待的晏公子,作为上滁宫里的人,他们其实更惧怕这个晏公子手下的亲信。
毕竟晏公子平时是真的基本一点也不管事,大部分时候几乎都是对方说了算。
当事者本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上滁宫屈才,如果不是现实问题,他倒是很想就这样一辈子在公子身边侍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