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闻言只笑了笑,她不太清楚小孙子念书的事情,只因她有好些个孙子,大孙子只比江母的小儿子小了半年光景。
因此,她只随口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真要挨个儿操心,你哪儿操心得过来?要我说,管好儿子就得了,孙子如何那是他爹娘的事儿。”
“理是这个理,可我这不是只有一个孙子吗?”江母也是无奈,又想起了小儿子,“我家三郎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赶紧给他说个媳妇,等成了家,他就彻底长大了,用不着你操心的。你看,二郎不就是这样的?”
江母撇了撇嘴,心说她家二郎打小就懂事,啥时候也没让她操过心呢!
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江母是有满腹的牢骚要发。
“大郎是个懂事的,又能吃苦又稳得住,担得起事儿,我从来就没担心过他,倒是心疼他比弟弟妹妹吃得苦头都要多。”
“二郎一贯聪明得很,又格外得有主见,上敬重哥姐,下疼爱弟妹。我只盼着他早日考上秀才,倒是不担心旁的。”
“独独那个江三郎啊!大嫂你说说看,他哪哪儿都不成,我就不说下地干活的事儿,他从小就念书,花出去多少束脩钱啊,可有什么用呢?连二郎都说了,他以后也就是个账房先生。”
江母愁眉苦脸的,她总算是发现了,比起虎头,三郎才是真的叫她操碎了心。说到底,虎头只是个小孩子,五六岁的孩子爱玩爱吃有什么稀罕的?江三郎都十五六岁了,还没立起来呢!
思及此处,江母决定吃完席面回到家里,先狠狠的收拾一顿江三郎!
大伯娘也很无奈,她是理解妯娌这些烦恼的。人嘛,尤其是当娘的,见天愁得还不是自家儿女的事情?
问题是,她已经有个天天嘀咕着儿子要打光棍的大儿媳妇了,真的不想再听这些话了。
“要不你去找丰收他娘唠唠?”大伯娘提了个建议。
丰收他娘,就是江大堂嫂。
江母黑着脸拒绝了。
她只盘算着,眼下也没其他大事儿了,自家的新屋也已经盖好了,虽说三郎那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凑点儿打家舍的钱她还是有的。不过,这倒是不着急,只因盖新屋需要挑时间,入冬后就不方便动工了。但像打些床榻柜子这种活儿,便是腊月里也依旧有人干的,她想等事情说定了之后,再找人打一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