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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拘谨,只为少触犯太后禁忌,才能在这宫中多同皇帝相处一日。

然而皇帝总是要他让,似乎他有无穷无尽该谦让的理由。

萧晏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掌,连以色侍人也是奢谈,不由浅笑:“是,臣妾明白陛下的苦

心。”

苦心如莲子倒未必,却的确是如莲花千瓣,留情大千。

归根结底,不过是皇帝正宠爱丽贵妃

萧晏病居清寂,一时得宠一时失宠,他早已忘我荣辱。病情未恶化如今日时他也翻阅书卷 ,“相去万馀里”是山高水远,他自信仗剑跃马仍可渡。

但“相去日已远”,便是天长日久,人心消磨。

奈何,奈何。

皇帝还很关切,特意教人知道,为了他,自己甚至和太后讨价还价了一番。

彼时太后用玉碾推着额头,缓缓道:“萧妃实在不是个安分人,又闹出这样故事,不过是 为了博皇帝几分关切,皇帝这段时日还是少去他那里,免得教他反而自得。”

“哀家看,倒不如继续行宫规。”

所谓宫规,是萧晏入宫时太后特意命教习教他繁复宫规,那些教习个个阴毒,要他跪在寒 冰或细针上诵读,一字读不出便是一顿掌嘴或鞭刑。

那时皇帝正流连江南巡检使奉上的美人,半年后萧晏不慎在皇帝怀里呕了血,这训诫才算 停止。

一身武艺,也在那时被废。

皇帝闻言终于开口,倒是笑模样:“他虽不知悔改,到底是宫嫔,如今缠绵病塌也算教训 ,母后要教,不妨等他能站起身来,神智清明之时再行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