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件事和你爸爸有没有关系,现在拿到的这个线索都是我能拿到的最后一个线索。”他像往常一样,并没有瞒着陆一心。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把她当孩子看,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更加的平等。
两个月以后,不管他能不能帮同事和他自己报仇,那都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
陆一心把玩着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装,呐呐的哦了一声。
为了一碗汤面,他跟她说了两次谢谢,问他调查进度本来是他们两人之间最敏感的问题,他以前向来都以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来收尾的问题,他也没有隐瞒的都告诉了她。
他终于不再把她当成邻居家的小孩,她却一点都没有变得开心。
“调查结束了,为什么不能留在禾城?”陆一心又有了新的问题。
方永年看着油汪汪的面汤,皱着眉头把里面几片生姜挑出来,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他身体开始发冷,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我来禾城,是因为我调查的那件事有个最关键的证据同禾城有关。”他粗略的解释了一下,生姜味道呛鼻,他又捏着鼻子喝了两口汤。
一碗面被他当药一样的吞了小半碗。
所以调查结束了,他就要走了。陆一心自己帮方永年补全了后面的话,禾城没有值得让他留下来的东西,所以结束了就走了。
真……无情。
好像这几年她妈妈做的那些面点都给喂到狗肚子里了一样……
他太决绝了,决绝的她都开始火冒三丈。
就算只是认识了八年的邻居,也不用那么决绝,生活了两年的地方说走就走,他那个药房虽然生意不是特别好,但是在小区大妈这里风评特别好,都说这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特别大方,介绍的药都不是特别贵的,但是大部分都还挺有效。
他明明对药房用了心,他明明对她也挺好,他甚至每次出远门都会给刘米青和她带点当地土特产。
但是居然还能说走就走,还能觉得禾城没有值得让他留下来的东西。
“调查结束了,你就去和那个女的结婚么?”她问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又来了。
方永年放下碗,皱眉。
陆一心自动自发的把自己的凳子搬到离方永年最远的对角线坐好,还跟他解释:“避嫌避嫌。”
方永年:“……”
“我就是问问。”避嫌的陆一心皱着鼻子噘着嘴,“我们都认识八年了,我叫了你八年的叔叔,就不能问问了么?”
刚才后备箱被抓包后的心虚还有方永年旧疾发作的担心都被怒火给烧光了,被拒绝后的陆一心,终于有了点被拒绝后的委屈。
喜欢又不是坏事。
为什么他把这件事说的那么严肃,好像特别丢人。
他们又不是亲叔侄,她又没打算把他摁在床上!
方永年张嘴,想把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陆一心反应很快的截断了他的话:“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我如果不懂,一开始发现喜欢你了就来找你了,怎么可能还瞒着你。”
她居然还有理了。
“我也知道我们现在是不可能的,我才高二,成绩飘飘忽忽,万一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没考上好大学,万一我这辈子都没有太大的出息,那我也不敢去追你。”
她开始喋喋不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