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停下笔:“别等了,去睡吧。
俞绥晚上睡下以后很少还有能爬起来的时候,这个“等会”是个口头禅,也是这少爷欺骗自己的借口,后面通常不会发生再写这件事。
果然,晏休这话说完根本没听到回应,俞绥已经睡着了,手上还倔强地拽着笔。
他俩都停在作文,俞绥半篇都在胡言乱语,最后两行是铅笔写的极度潦草的两句话。
“要是我睡着了,”
“别把我弄到楼下去。”
晏休:“......”
寝室很静,郑子安他们见俞绥上来之后就窜到了别的寝室,非要跟别人挤。
他们的懂事闹得俞绥有点莫名其妙,偏偏晏休是个不拍敲不出话来的。
白炽灯关了一盏,两人坐在亮处。
晏休在这种静谧中坐了一会,抬手抽走了俞绥的笔,弓下身,一手搭在椅背,一手从他的膝盖弯处兜过去,试图把他横抱起来。
没搬动,俞绥的爪子紧紧扒在桌上。
“没睡?”晏休撒开手。俞绥是困的,不太清醒地站起来:“睡了。”
然后他眯缝着眼睛,慢吞吞地走到了晏休那床旁边,轻车熟路地撩起被子躺了进去。
晏休目睹了这个过程,自己轻拍了拍后颈,感觉自己也不太清醒。
迷迷糊糊起来的困意里,仅残留的一丝理性告诉他,这大概不是个好的征兆。
但他此时此刻,并不乐意去想更长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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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试卷是在边听边写的过程中完成的。
去展会时临时建立的群聊还没来得及解散,这十来个人感同身受,隔一会就在群里汇报自己的进度。
最早宣布结束的是个四班的男生,他颇有些得意,想喊人出来炫耀,结果手一抖:[老子第一个写完了 @全体人员]
众人:[......]
全体人员出来了,俞绥也出来了。
俞绥最得瑟的时候都在晏休面前,平时人懒还低调,但是他偶尔见不得别人在他跟前得瑟,于是抬手拍了晏休的试卷甩到群上。
老师已经批过了分,上面的红笔字迹漂漂亮亮的。
那人顿时蔫了:[失敬了失敬了]
然后这群里的消息转头就被口头转述到了贴吧上。
杨飞文自己春风得意以后好几日没有再登录过贴吧了,这几天看到俞绥回来,才重操旧业,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狗仔这件事。
杨飞文跟随队伍在最底下回复:[我谈恋爱了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kd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