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走到屋内沙发上坐下,面前茶几上摆了很多精美的水果及小食。
白年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客气地询问道:“您精神状态不大好,他们没给您安排医生吗?”白年每年需要从自己的卡中划一大笔钱给黑塔,就是为了能够让他的亲生父亲在黑塔内也能过得不错。
白年的父亲在广告牌前动了动,他转过头去看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节目。
电视新闻上,哨塔的总负责人跟里尔市市长,正在会议上共同庆贺诞生日,并就诞生日发表了未来会更好的一系列官方的发言。
白年父亲看着电视,慢腾腾地开口说:“外面变化很大。
很多新的政策……”他似乎少与人说话,一句话没说完卡在半空中,似乎找不到新的形容词。
“非常糟糕。”
白年补充。
身处其中的人很难感受到这如同温水煮青蛙的变化,开始是哨兵进黑渊服役年龄的延长;而后是几起哨兵公共场合伤人事件,导致《特殊管理法》中针对哨兵管理条例的修改,到今年稳定性药物管理的新规。
白年从主哨塔拒绝他把向导进入哨兵精神海,进行精神治疗这一手段纳入常规治疗手段这件事后,就有些怀疑哨塔的高层敌视哨兵。
白年不太敢相信,她们其中有人教导教育过他,他喊她老师。
他前半生二十多年都目中无人惯了,也独敬重一个老师。
他不太敢相信他敬重的人会因为私人感情,枉顾一个群体的生死。
白年沉默地喝了口水,神情晦涩地盯着屋内这个糟糕的源头。
他父亲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如同一棵枯树垂落自己的枝干。
白年的父亲站在沙发旁边,没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