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很长时间都用来坐着的了,现在实在没有坐下的必要。
“我这上半年一直都在思考,我们哨兵是不是神创造出来的瑕疵品。
生来就是要被回收的。”
白年托着水杯,面无表情地在心中厌烦地啧了啧,心里想着——来了来了,果然又来了。
黑塔生活无趣,让每个关在里面的哨兵都拥有了自己的信仰。
希望死后神能够宽恕他们生前的罪恶。
白年的父亲,在五年前得知白年因为犯了罪上了特殊法庭之后,开始拥有了信仰。
当年白年来看他时,他一双有些泛灰的眼珠盯着白年,之后告诉白年自己现在开始日夜祷告,乞求神把所有的惩罚都放到自己身上,而不是给他的后辈。
白年当时听得白眼直翻,但是想到黑塔的中生活漫长,也不好去嘲讽自己父亲的新信仰。
白年不搭腔。
他的父亲站在沙发父亲背着手,神情有些飘忽起来:“我最近总是忽然会想起些往事。”
白年先是瞥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边,又抬眼看了下墙壁上探视倒计时的计时器。
因为实在对自己父亲的往事不怎么在意,他有些漫无边际地想着迟等此刻应该听话地坐在外面,没有乱跑吧。
“我年轻时有些不羁,因为需要常年在外进行勘察,很少回家。”
父亲语气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