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悦顿住了。
这道声线里藏了太多,多到姜醒悦刚想去揭开一个角,细细想下里面有什么,幕布就被重新合上了。
“你还有父母家人,他们肯定不希望你因为一个混蛋退学。”
叶宵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而且你跟混蛋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这事儿怎么算?石棋那么记仇,真把你开了,怎么,你要跟我共进退?”
叶宵这个样子真是讨厌极了。
姜醒悦很烦,烦的恨不得把他这层笑嘻嘻的脸皮给他撕了。他从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早早就在自己身外套了层金刚盔甲,一点缝隙都不露,姜醒悦一直看着,是想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他还真不累。
嬉笑怒骂,都不是他。
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姜醒悦也不敢下定论。
可她记得,有一节美术课他没去,就趴在桌上睡觉。那天雨要下不下的,阴翳云团始终在天上飘荡,这是姜醒悦最不喜欢的天。她心情糟的美工刀都忘带了,那是那节课的必需品。她折回五班去拿,推开教室门,就感到了一室呜咽的风,猛地从窗外席卷进来,风雨欲来城满楼,整个教室都变得好暗。也没开灯。
姜醒悦把所有大开的窗户都关紧,检查了多媒体,把靠窗位置的所有作业和试卷都给收进了他们桌筒里,免得真下大雨淋湿了。
她最后才去拿美工刀,弯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后座的桌椅,发出很轻的响声。
叶宵转醒。
他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时,整个人陷在铁一样的阴影里。
神情晦暗不明,似乎还不太清醒,但只是几秒。
很快,姜醒悦看到他角度轻微的侧了侧头,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