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样的白昼笼罩大地,在教室其实就是在家外面,总会有种末世感的错觉。
叶宵平静地望着外面,那种平静有千钧重,无声击穿了她。
静然底下,好像裹着很多灰色的绝望,他可能什么也没在想,但光与暗在当时那个瞬时汇聚在少年眼底,翻涌着滔天的风浪。
人世间所有的期待,痛楚,快乐,满足,都与他无关。
那甚至连悲伤都不是,他像被永远放逐到永无岛的人。
姜醒悦没法把感觉具象化,她甚至回忆起来,都只是模糊的感受。
她从小共情能力就强,甚至有些过于强了。尽量隐藏情绪,安静地观察一切,成了姜醒悦持续十年的功课。
但其实没多大用,很多事她就是没法置身事外。
程瑞说你活得累不累啊。陶静川说你要适当放过自己。
她没法看着事情在眼前发生,把头一撇,当没事人。初中三年不知道树了多少敌,打了多少架,好在她护脸熟练,其他地方伤了青了,就说骑自行车摔得、训练被揍得,就行了。
但她很少委屈,不是被迫咽下,是真的很少有。
现在叶宵这句,可以称得上轻佻的共进退,把她瞬间就拂到了外面。
就好像被人指着鼻子说,有你什么事?
姜醒悦垂下眸,抿着唇,轻而短促地笑了下:“是,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叶宵也不是没长眼睛,当然看得出来姜醒悦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