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事么。”曲谙讨好地笑笑,他不能和连宵说,他有自保的法子,谁来都不怕。
“那是因为我和那家人有交情,不然定会追究到底。”连宵不解气地捏了把曲谙的腮帮子,“这个月不许再去新竹居了。”
曲谙长长地“诶”了一声,忧郁道:“姑娘们会想我的。”
“我说不许就不许。”连宵强硬道,“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不过他考虑到一个严肃的问题,或许曲谙该有个武功高手贴身保护,这样能省去他一些操心。
和安医馆一如往日和气安宁,就算重伤大病之人,从这里出来神情都会舒心几分。
今日的门外徘徊着一个怪人,他个头高大,却有些瘦削,一身粗制的布衣,看着就是穷苦人家。他只朝医馆里看就走开了,但没多久又回来,再看几眼又走,如此反复了一个时辰。
医馆的学徒早就注意到他了,忍不住问:“这位大哥,你若有伤病,不妨进来诊治。”
这男子面露微窘,“我身无分文,怕是付不了药费。”
“你等着,我去问问大夫。”学徒一溜烟往回跑,很快便回来了,“大夫说你先进来,药费再商量。”
男子感激笑笑,“多谢小大夫。”
学徒摇头说无事,却莫名觉得怪异,这男子好像不善微笑,笑起来有些僵硬。
对接他的是小藤,她只看一眼就知道这男子受了外伤,还失血过多,便低声吩咐了学徒拿细布和愈合伤口的草药过来。
小藤把男子领到屏风后。
“把衣裳脱了。”小藤道。
男子脱去外衣,胸口粗糙地用粗布绑着,但止不住血在渗出。
小藤皱紧了眉,揭开他的包扎,一道狰狞的刀伤横亘他的胸口,伤势果然不容小觑,“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尽早就医,不怕死么?”
男子似乎连疼都感受不到,低声道:“死不了。”
小藤麻利地为他处理好伤口,包扎得工整漂亮,“忌辛辣,勿碰水,平日的动作要收敛,三日换一次药,半个月便能愈合。”
“多谢大夫。”男子道。
小藤打量着他,是张生面孔,和英俊沾不上边,不过还挺老实的,身材倒是不错,看着瘦,但都是精肉,肩背和手臂的肌肉甚至称得上漂亮,只是伤疤太多,容易吓着人。
“我没见过你,外乡人?”小藤问。
男子点了点头,“来投奔亲戚,但他们一家搬迁了,不知上哪儿找。”
小藤“哦”了一声,不太感兴趣,“诊金就不收你的了,今后小心点儿。”
“这怎行?钱是要给的。”男子道,“我会打猎,给我几日,定能付上。”
“你这伤,如何打猎?”小藤笑道,“连大夫告诫我们要心善,就当一次义诊了。”
“连大夫,我听说过他。”男子道,“是医术高明的好人。”
“既然知道,就承了这份情。”小藤道,她吩咐学徒把屏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