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如今,阿瞳才进门没多久,便有了身孕。
她兄妹俩这个年纪,又正逢着是青春期,因此气恼倒是合情合理的,只怕心里觉得自己的阿爹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只是孟茯这也不知如何劝才好,所以便换个角度问:“你母亲如何看的?”
不提还好,一提沈清儿就越发气恼了,“我阿娘您是知道的,我本来以为当初京城一行,他们两人之间因是插不上第三个人进去了,她的想法也会有些变化,哪里晓得这回来晓得阿瞳有了身孕,她竟然还亲自照顾着,这样的事情但凡是个聪明的人都晓得要躲得远远的,若是阿瞳有心,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她是有理也说不清楚。”
这是个什么迷惑操作?同为女人孟茯也不解:“你阿娘到底如何想的?”
“她还能如何想?身边的嬷嬷们提醒,她不愿意听,我这做闺女的还要去管她这档子闲事,不晓得的只怕还以为我才是娘。”清儿说罢,一个激动,心里委屈不已,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但孟茯这会儿已经反映过来了,二嫂就是那种特别传统的后宅女子,尤其是房家的事情上,沈二哥的确是尽心尽力了的,她心里只怕很是感动,这一件事情便将从前沈二哥诸多不好的地方给抹掉了。“莫要胡说。”
果不其然,只听清儿说道;“她说如今没了娘家,我阿舅身子不好,全要靠着我爹,当初翻案又全凭着我爹,所以觉得我爹千百万个好。又说男人自古以来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我阿爹还算是有分寸的,阿瞳到底是自己人,将来还要让我和哥哥好好照顾着她的孩子,你说这离谱不离谱?”
本来沈清儿性格就和房素屏截然相反,思想上反而是与孟茯有些接近,如此怎么能听得这番话,自然是得了一窝子气。
偏那阿瞳趁着怀孕又作了起来,她娘跟看不出来一样,竟然任由阿瞳戏耍着。
“你不晓得,我和哥哥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不知道我阿娘到底是怎样想的?”清儿一想起那些天,就忍不住愤怒,为此他们还特意留下来劝说。
只是却毫无效果。
不但如此,还叫她娘拉着她说了些女诫上的道理。
她现在一心想要成为孟茯这样的女子,不要局限于后宅之中,也不要依附男人而活。哪里听得了她阿娘的那些话?母女俩少不得起了争执,偏又是至亲骨肉,说了一句寻常的重话,也如同那双面利刃一帮,说的人难过,被说的人也在一头难过。
好不折磨。
孟茯听她诉了半天的苦,见着她心情平复了些,“其实也不必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就如同你不能看着你娘如此,你想让她改变她心中的想法,可是她何尝也不是一样,想要改变你呢?可是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远的咱们不说,便说若光和若飞,除了这面孔相似之外,他们的性格喜好都刚是截然相反的。”
沈清儿看着她,愣愣的,似乎有些不明白,“可小婶您说正常人,哪个能喜开颜笑地照顾自己丈夫的小妾呢?”
“那现在就有,还是你阿娘,你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孟茯也想不通,但她绝对不会跑去劝说房素屏,叫她不要跟阿瞳和平相处。
沈清儿郁闷不已,“是啊,她是我娘,我心里气她不争气。”一面叹着气,“可也怪我和哥哥,若是我们在大一些,我们能赡养阿舅,不要靠我阿爹,我娘想来底气会足一些,犯不着如此在阿瞳面前附小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