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龄干脆利索地拒绝。
我深呼吸了口气,没事,慢慢磨呗,斜眼瞧去,线香已经燃了大半。
我打开锦盒,将李昭写的字拿出来,展开,给朱九龄瞧,试图套近乎:“都说先生书画天下一绝,妾近日新得了幅,还请先生帮忙看看怎样?价值几何?”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用纸将李昭的印和落款粘上。
“哦?”
朱九龄有些来了兴致,用指头将蜡烛勾过来,上下看了遍,冷笑了声:“很一般。”
“什么?”
我稍有些诧异,忙道:“这还一般,您要不再看看?”
朱九龄白了我,两指指向李昭的字:“左边草书如行云流水,但暗藏着股杀气,说明此人心狠手辣,右边行书大开大合,但回锋失了力道,说明此人生性多疑,这样的人写不出好东西,一般已经是他的巅峰。”
我吃了一惊,朱九龄果然是大家,单靠字就能猜出些许李昭的为人。
而此时,一旁的李少有些坐立不安,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暗示朱九龄:“朱先生也忒刻薄了,写这幅字的是个厉害人物,你、你再夸几句。”
“什么厉害人物,不就是当今皇帝的字么,真以为老子认不出来?”
朱九龄撇了眼李少,鄙夷道:“前几年我就当面说他写的不行,如今越发不行了,真是狗屁不通,一文不值。”
说到这儿,朱九龄索性将蜡烛推倒,烛油登时流了一纸,他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烦躁道:“行了,赶紧走吧,看见你们这些满身铜臭气的商人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