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小气劲儿。”
我摇头笑笑,下床去洗漱,并吩咐云雀,让厨娘开火做菜,烫壶好酒。
为表郑重,我穿了那身最华贵的浅紫色雪缎对襟小袄,梳了乌蛮髻,簪了明珠步摇。
李昭一直侧躺在床上看我。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披了寝衣赤脚走过来,帮我画了远山眉、点了朱唇,这狗东西,非要吃我唇上的胭脂,我拼死抵抗才把他推开。
等装扮好后,我将内间的厚帘子放下。
抬眼瞧去,外间的酒菜已经摆上了,热菜有糖醋鱼、羊汤鹿筋、咸蛋黄炒菜心、熘肝尖;
冷碟则有油酥杏仁、鸡油笋丝;
另还有两道下酒的菜,椒盐花生和凉拌口条;
汤是口蘑炖鸡汤,砂锅坐在红泥小火炉上,发出咕咚咕咚声响,香味儿弥漫了一整屋。
我让云雀再去炖个补气血的党参乌鸡汤,随后从乳娘手里接过睦儿,让下人赶紧将朱先生请进来。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我站在门口,踮起脚尖看去,从拱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人,前头那个是我的护卫阿良,他恭恭敬敬地打着灯笼,连声说“先生小心门槛,方才飘起了点雪,仔细滑倒。”
后面紧跟着进来个高挺俊朗的中年男人,穿着圆领素色锦袍,头戴方巾,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个长方红木雕花盒,正是朱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