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被吓得随之咯噔了一下, 手中的豆油小灯亦被风吹灭。
此时, 守夜的嬷嬷察觉到我立在窗边, 忙小跑着过来, 柔声问:“娘娘起来了?可是要喝热水?还是身子不适?”
“本宫无事。”
我将灯盏放在窗台上, 皱眉道:“打雷了, 你们待会儿过去瞧一下睦儿,他若是害怕,就抱过来。”
说罢这话, 我将窗子合住,慢悠悠地返回到书桌前。
心里实在是烦,我从锦盒里取出朱九龄从前赠予的那卷手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又裁了一沓宣纸,将蜡烛挑亮些,坐下抄经静心。
抄了几行后,竟将字写歪了,我揉掉纸重新抄,可总不能静下来,最后,我将藏在裹胸里的那两方丝帕拿出来,铺平在桌上。
低头一看,我身上的冷汗热汗早都将帕子弄得微潮,字迹有些都看不清了。
我打算将信重抄一遍,可猛地察觉到,局势如今正在变化。
譬如张达齐,这个人我还需要老陈帮我调查么?再譬如李璋,我还需要提防么?
外头风雨大作,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在门窗上,我将帕子点燃,扔进铜盆里,烧焦羽毛味登时蹿上来,弄得我恶心的不行。
正在此时,肚子两个小人动的频繁,有些疼,我压根不敢再耗神想这些事,忙高声喊人,去把外院住的姜太医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