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咱们家那一亩三分地就成了,你信不信,回头你爹妈就能去贴补他,指不定还要来我们家搜刮着去贴补他们呢,你爹妈啥样子人,我可清楚得很,我话给你放这儿,你逢年过节孝敬你爹妈,这事儿我管不着,礼数上咱们该走的,但是旁的事情,你半点不许插手,听见没?”
王文芳还是给田广坤留了面子,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这话就只有他们两口子能听得着。
田广坤被王文芳念叨的头大,他还没怎么着呢,就是惨念惨念他大哥,都没打算做啥子,就被自家婆娘念叨了这么多,要是真做了啥事儿,指不定念叨成啥样子呢。
“行了,你可甭说了,我都晓得,该做啥做啥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也不会做啥子,算了算了,别想这事儿了,咱们说点儿别的。”
王文芳也是见好就收,男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转而说起别的了。
“你说田广大他们家被雷劈是不是因为今儿做的事儿太过了,老天给他们惩罚了?以后他们会不会夹起尾巴做人?”
田广坤:“……”
说好这事儿过去翻篇儿了呢?这叫过去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然而看着自家媳妇儿那兴致勃勃的样子,田广坤也不敢说什么败了她的兴,吭哧拉歪地憋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那啥,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王文芳白了他一眼,不过看在这是他大哥家的份上,八卦了量最后,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却说人都离开了之后,田广大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面还是有些气不过,看着哭丧着一张脸的张铁梅,他将所有的火气儿全都发泄到了张铁梅的身上去。
“你个败家老娘们,你不坑害死我你就不甘心是不是?我是造了啥孽我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你是非让我们家成了全生产队人的笑柄才甘心是不是?”
说着说着,田广大还是不解气,他瞅着张铁梅那张丧气脸就觉得败兴,直接就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他打着主意要将张铁梅狠狠地揍上一顿,好消了他心头之气。
然而张铁梅也不是那种闷头被打的主儿,挨了两拳头之后,见田广大仍旧不解气,似乎还想要继续打下去,她也来了火气儿,跟田广大撕打了起来。
张铁梅生得是膀大腰圆,她常年干农活儿,手上也有一把子力气在,虽然打不过田广大,但是也不会让他占了多少便宜去。
夫妻二人打得热火朝天,在院子里面滚来滚去,两人的模样都狼狈不堪,而屋子里面的田草看到这一幕后,将自己的身体往角落里缩了缩,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今儿这事儿说白了都是因她闹起来的,现在田广大和张铁梅都还没有想起她来,但是难保之后他们冷静下来后不会找她的麻烦。
田草心里不断祈祷,希望他们打着打着就把她给忘了,千万不要想到今儿的事儿都是因她而起的。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怕什么来什么,田草心里的祈祷没有奏效,那夫妻二人撕扯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她这个罪魁祸首来。
两口子没有继续再打下去,反而折了根棍子冲进屋子里来,将田草从屋子里拖了出去,举起对着她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编乱造!看我不打死你……”
田草被打得嗷嗷乱叫,手紧紧地抱着头,压根儿就不敢往外跑。
张铁梅打红了眼睛,要不是最后田广大拦着,田草能被她活活给打死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点儿得了,她还小呢,你糟践她做什么?说白了都是你的错,你拿她撒什么气儿?”
气儿没撒成,结果自己又挨了一顿骂,张铁梅越想越生气,她回了房间,往床上这么一趴,嗷咾嗷咾地又哭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