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心中一凛,上次宋楚平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还是先皇病重,昏迷不醒之时,他不禁转眼望向那塌上的女子,莫非这女子,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堪比先皇?
“微臣听命。”
温萦柔脑中昏昏沉沉着,浑身乏力无比,睡梦中忽然想起,青竹院中还有数不完的活计等着她去做,脚掌猛然一蹬,清醒了过来。
她伴着一股难闻的药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只觉有人坐在她的床沿边,人影由虚变实,竟是宋楚平!
“二,二爷,万…安。”她惊得手脚慌乱,马上就想要起床请安,却觉得腹部钝痛,捂着肚子起不来床。
宋楚平按照张局估算的清醒时间,在她床前等了一小会儿,见她醒后身在病中,居然还不忘礼仪规距,又是一阵心疼,忙道,“见了爷你慌什么,躺好了。”
温萦柔瞧了眼天色,夜幕已至,按照宋楚平的习惯,他理应在书房埋首阅书,她知道自己病了,却没想到他会来探她,“萦柔多谢二爷挂怀,二爷公务繁忙,还是早些歇息。萦柔明日一早,定会准时去主院服侍二爷梳洗。”
宋楚平皱着眉头道,“爷不缺人服侍,待你养好了身子再说。”
宋楚平想起张局给她诊断:葵水将至,加上忧思过甚,睡眠不佳,所以才气血不足,一时昏厥。只要好好休息,短短几日,待葵水退尽,定能痊愈。
忧思?她在忧思些什么?莫非是担心今后他待她不好么?宋楚平想问,一时又问不出口。
温萦柔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才发觉舌腔中有股汤药味儿,朝床头撇去,果然瞧见了一个空碗。
宋楚平知她在想什么,“爷给你喂的药。”
听了这一句,温萦柔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几丝淡淡的红晕。他这才是乘人之危,语气还如此理所当然,莫非还要自己朝他道谢不成?
登徒子。
宋楚平见她无事了,倒也松了口气,命人将早就备好的汤婆子送了进来,着人关上门,然后忽然就开始伸手解外袍。
温萦柔抱着被子,身子往后缩了缩,瞳孔震动道,“二爷…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