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以岁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对小情侣的头全都被感应门遮住,只露出两条膝盖以下的小腿。

她想,这真的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沈祁言太高了。

所以,在朦朦夜色里,胧胧月光下,她的眼睛里才会只能看见他。

“我等的人到了,您回去吧。”程以岁声音里的欢愉盖不住,手指在车把手上轻盈一拽。

她下车时听见司机好像问了一句什么,不过因为和关车门的声音重叠了,她没听清。

程以岁跟司机不认识,她看司机眼睛的方向是看着沈祁言的,猜他也许问的是“你等的就是他吗”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答了一声“是啊”,扭头朝沈祁言走过去。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帽衫,外面套了一件棒球外套,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她感觉他的视线似乎往车的方向偏了一点,然后抬起胳膊套上卫衣的帽子,遮住了一半的脸。

远看像是怕被狗仔认出来的明星似的。

“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让你等这么久。”沈祁言走到她面前,边说边低头从手腕上取下狗绳。

她突然有种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低低的声线,是存在于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温柔与真挚。

脚下的大头误会了主人的意思,以为沈祁言是要放它去撒欢,小短腿一个劲儿的往外蹬,他一边要制住它的力气,一边又要耐心哄着他,狗绳解了好久都没解下来。

眼前的景象治愈得令人心动,程以岁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要揉揉他松松软软的头顶。

手刚伸出去,胸腔里忽然泛起一股异样,她连忙收回手,捂住自己打嗝的嘴。

沈祁言动作顿了一下,眉梢微扬,好看的眉眼从发间露出来,“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