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在那时候告诉他,他没有错。
他身上所有的罪名,都是被恶人强加的。
他们深陷在泥潭里,所以也不允许他干净的活着。
“嫂子,其实你挺不一样的,我没见到过谁在我哥身边能呆这么久。”祁桥忽然叹了口气,“但是你知道吗?其实我哥比这个帖子里写得惨多了,小时候冰天雪地的被扒/光扔屋外面的事我不说了,就说他长大以后,为了逃避我妈,没了命的训练,真的,他刚进队里的时候,那个拼了命的样子,我看着都心疼。”
程以岁没有跟他聊沈祁言的欲望,她怕再聊下去,她会控制不住去厨房拿水果刀,跟他拼到鱼死网破。
她抿了一口冰咖啡,抑制住心头怒火:“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祁桥开始絮絮叨叨,莫名跟程以岁认错,他说沈祁言变成这样都是他跟他妈害的,是他们对不起沈祁言。
说到一半时,他甚至把桌下的金属物拿到台面上,也就是刚才在外面,盯着程以岁的那个。
不是她想象中的凶器。
而是一个不锈钢开瓶器。
他的忏悔心不诚,程以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看到那个开瓶器之后一直在想,原来他不是一个亡命徒。
他遗传了他那个“聪明”的爸爸,诡计多端,唯利是图,胆小如鼠。
“我哥特别不容易,他只要看到我,就会变得痛苦,为他曾经把我弄丢了而感到自责。”祁桥说。
那你就滚啊!
去死啊!
程以岁无意识地捏住了塑料杯身,液体高度随着压力猛地上涨,流了几滴到她的白色风衣上。
斑驳丑陋的痕迹,像是祁桥不堪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