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桥:“小时候拐走我的那家特别穷,我没有学历,我不会赚钱,我离了我哥,我就没法活了。”

程以岁好像知道他接下去要说的话了。

祁桥:“嫂子,你借我点钱行吗?我有钱了,就再也不用找我哥了,你俩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好吗?”

温暖的春日空调房里,程以岁被他这句话冻的浑身颤栗,克制不住,连声音都发颤:“你要多少?”

“嫂子,一百万,一百万行吗。”祁桥右手比了个一,左手攥住右手,做出祈求的状态,“我就要这一百万,我拿完就走,再也不出现在我哥面前了,我跟你发誓,如果我再出现,我不是人,行吗!”

程以岁心里很明白,祁桥是在勒索。

可是如果用一百万,能买他再也不出现在沈祁言面前。扪心自问,程以岁觉得值。

少年挥汗如雨,肆意球场的未来,何止这区区一百万。

可是她不相信祁桥拿了这一百万真的会走。

如他所说,他没有学历,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一百万,如果不节制,够他坐吃山空多久?

祁桥还在恳求她。

其实程以岁知道,沈祁言每个月都会固定给祁桥一笔零用钱,因为在沈祁言的心里,他一直是对这个弟弟有亏欠的。

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当初弄丢了弟弟,起码弟弟也是有学上的,不会活成今天这样。

祁桥倚仗着他的愧疚或者,如果哪个月沈祁言忙忘了,祁桥还会上门催债。

程以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祁桥会跳过沈祁言,来找她狮子大开口,可她忽然有了一个冷静而可怕的念头。

她想把钱给他,然后以勒索罪报/警。

他从阴沟里来,就该活到阴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