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一条人命重获新生,从那个乌黑破败的肮脏地带逃离,带着老人所有的积蓄上路。
两张皱巴巴的红色人民币,温斯年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起航。
他吻着吻着停了下来,不动了不走了,他趴在丛笑笑的肩头像个孩子。
丛笑笑向床头的穿衣镜望去,镜子里面的温斯年身材高大瘦削,笔挺的背脊永远连一个弯都没有。他虚靠在她的肩头,并没有真正把重量压在她身上。
他在贪婪她身上迷恋沉醉的安稳。
“斯年……”
丛笑笑刚刚动口,温斯年嘘了一声,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抚在她温软的肩头,那里有甜甜的香味和令人踏实的味道。
丛笑笑抿唇笑了笑,抬起手紧张地绕到了温斯年的脑后。
她的手从微微轻颤到开始抖动,始终不敢不能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这样做。
他的自尊心如世间最傲的峰,她的手心配不配这唯一一次的越界大胆的安抚。
丛笑笑再次看向远处的镜子,那里面的两个人都静静地站着,温斯年像是靠在她身上睡着了似的。她抖着的手慢慢落下,她看不见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对那只怯懦的手感到埋怨。
丛笑笑,你的勇气呢?
反复扪心叩问几次之后,那只手仍旧抖着下坠。
她放下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握住手腕,那掌心滚烫似火。
丛笑笑迅速向镜子那望去,她看见温斯年的手攥着她的小尾指,牵扯着她一点点放在他的后脑勺上。
她终于摸到了温斯年的头啊,他发丝短而硬,微微扎着手心。
温斯年轻声哼着道:“笑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