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么想,以至于在温斯年喝下一整晚她亲手炖煮的胡萝卜汤,唇角还剩点溢出的残羹时,她仍旧这么想。
那时候的丛笑笑不晓得这样一句话: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
后来的温斯年会恋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喃喃恋此红尘只为她。
那时候她流下眼泪,后悔地抱着他久久相拥,说阿年对不起她不应该弃下他。
他回应她久久的炙吻。
……
“给我纸巾呀,笑笑?”温斯年歪着头看着发愣的人。
丛笑笑木讷地抽了一张纸,看着温斯年当着她的面喝汤又擦嘴的样子,心中狂跳诧异不已。
这个人是温斯年啊,曾经他们共处一室,他也宁愿远远地靠在窗台边一根接一根地抽数不完的寂寞。
可是现在的温斯年居然会喝完她的汤,一滴都不剩下。他坐在她的对面,日光灯柔和地落在他们彼此身上。
傍晚当餐,落日一家。
他们好像一家人呵。
这么平平淡淡地,一碗羹汤就能焐热两个人的心,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丛笑笑抖了抖心,强迫自己的思绪飞转回来。
当她想起‘家’的时候,耳边同时回响起李梅珠的男大女8年痛,面前还有一张展展可爱的小脸,背后还有一张素昧蒙面的金家大网。
她看着碗里面的汤渣,忽地心里起了一丝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