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胸膛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才堪堪忍住怒火,“皇上说笑了,外臣笨手笨脚,怕冒犯了皇上。”
“笨手笨脚不碍事,脑袋好使就行。”楚渟岳让刘许添了茶,看着仍旧沉住气的褚清,加了把火,继续对他道,“朕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想来……你比你们大王子更明白是非,应当不会与他落得一个下场。”
褚清心里一咯噔,没心思琢磨他话里的机锋,而是专注于另一件事,楚渟岳当真斩了梁昱?
“大王子他……”
终于要露出马脚了吗?楚渟岳呷了口茶水,慢悠悠道:“死了。”
梁昱死了。
他离开金銮殿时,听见有文官劝谏楚渟岳,他还以为梁昱能保全性命,哪知楚渟岳如此一意孤行,当真斩杀一国储君。此时此刻,褚清真真切切感受到,传言中独断专横的暴君有多专横。
褚清思绪混乱,望着楚渟岳,神色复杂至极,不可置信与害怕交织,其中夹杂着些许无言的失望。
他以为……始终不过是他以为,他此前从未见过楚渟岳,哪知他脾性如何,不过全是他臆想罢了。
褚清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容音立即将他扶住,“主子……”
“倒是主仆情深。”
楚渟岳嗤道,不知说的是容音与他,还是指桑骂槐说他与梁昱,褚清已无法思考更多。
褚清脸上褪去血色,唇角僵硬,尝试了几次才说出口,“大王子的尸身呢?在何处?”
他怕楚渟岳丧心病狂,连尸体都不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