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穗习惯性露出笑容,却不知道她脸色苍白时的笑容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最近饮食调整也适应得很好,是我见过最配合的病人。”
主治医生年纪也大了,很少见到一个双相患者能把情绪控制得这么好,她几乎控制住了所有对他人的负面情绪,从来没有展现出攻击性,连每天查房的护士都愿意和她多待一会儿。
“过几天也该出院了,有想好接下来的打算吗?”
本来是想找家属来吩咐一些注意事项,一问才知道温涟的父母早就去世了,能称为家属就只有乔青言一个人,那个人还是她情绪崩塌的起因。
“另外置办了房产,暂时分居,我们的财产分割比较困难,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应该准备回归岗位工作吧。”
“半个月,我会调整好状态的,劳烦您到时候再给我做一次测试了。”
南穗给自己的期限是半个月,虽然并没有什么东西催着她,她还是更喜欢工作中精神的充实感,想尽快返回到传染科的工作岗位上。
“鉴于你现在的状况,可能不太适合独居,最好请一位朋友在身边陪着。”
南穗轻声应着,主治医生也安心地前往下一个病房。
她征求护士的同意,终于拿起了手机,想从通讯录中找一位信得过的朋友,在温涟的记忆里不断翻找着朋友的痕迹,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
在五年的婚姻里,温涟的生活除了医院就是乔青言,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逐渐淡出了她的生活,有人更换了联系方式,有人沉默在通讯列表里,再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南穗挑了一个有点印象的大学闺蜜,试探着发送一个“你好”,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地浮现在屏幕上。
温涟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关于她们的争吵,最后的决裂一丝水花都没有,仿佛只是夏日的一阵微风,带走了一切过往和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