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门前的守卫一向不会拦他, 如今也是一样。
越棠站在门前, 抿紧唇, 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去推开门。
他一抬眼,就能看到窗边的书案前一站一坐两人。
沈觅握着笔写字, 梅承雪在一旁。
又是梅承雪。
越棠抿紧唇瓣,极力忍耐着,眼尾被逼得微红。
就好像,他是在拿前世争宠。
梅承雪对着越棠惺惺相惜,在这时也活跃地想和他说话,他还没出声,沈觅就淡声制止:“他不想说,你就闭嘴。”
梅承雪立即后退一步,一手捧心一手颤颤巍巍指着沈觅,“你也太偏心了!纵容越棠的脾气,对我却从来都不说句好听的,一句都没有!我都伤心死了!”
沈觅嘲笑他。
越棠微微怔愣住。
他在她身边可以,梅承雪在她身边也可以。
他愣愣地垂下眸,不去看眼前刺眼的画面。
心脏都在一阵阵紧缩,疼地他握紧瓷杯的力气大到杯上呈现出一道道裂纹。
沈觅没有看他一眼。
越棠小时候吃的苦多,他逼着自己少去在意他自己的感受,这样才能让他对那些尖锐的情感感知麻木一些。
时间久了,等到他习惯了,却也导致他每回难过时,身体的反应甚至大过于心里感知中的情绪。
就像此刻,越棠努力平稳着呼吸,心底闷痛,头疼到眼前一阵阵白光。
眼前是沈觅和梅承雪,她对梅承雪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