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到他几乎忍耐不住。
掌心中瓷杯被捏碎在掌心,越棠不知何时又忽然失去意识昏过去。
再醒来时,他还是倒在原地,沈觅和梅承雪出了门。
就好像从没有人注意到他又难受到昏倒。
越棠睁着眼睛,看着舱室顶上的木纹,浑身冰冷地让他轻轻颤抖。
他掌心刺刺地疼痛,碎裂的瓷杯碎片陷进掌心的皮肉里,割出好几道血痕。
越棠眼前有些模糊,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眨去眼中水雾,勉强看清他掌心伤口中的碎瓷片。
鲜血流满了整个手掌,几道伤口血肉模糊,大大小小的碎片被鲜血染成艳红,埋在伤口周围。
很疼。
越棠睁着眼睛,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眼睛难受到几乎要有泪水盈出,他才眨了一下眼睛,慢慢低眸,动作并不熟练地一片一片将瓷片从肌肤中挑出来。
他一垂眸,就有大颗大颗泪滴涌出来,砸上伤口,刺激地他手指不自觉颤抖起来。
越棠慢慢深吸了一口气,抿紧唇瓣,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回到房中,直接将手浸泡到冷水中,洗净指缝中的鲜血,快速地取出剩下的大些的碎瓷,就出门去找大夫。
走在走廊中,船舱的门开着,越棠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甲板,沈觅握着一卷书坐在一面方桌前,而梅承雪在她身侧语笑嫣然。
被冷水冲刷开来的伤口崩裂,温热的血液混着手上未干的水珠蜿蜒在他手背上,最后从指尖滴落地板。
越棠压着所有负面情绪,遍体寒凉。
“今日就能到雍州公主府,我会带着你去丽阳。”
沈觅放下手,托腮看着将至的江岸,声音很随意:“若你有半句假话,在我手下依旧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