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爱沈觅,也恨她,过去有多爱,如今也就有多恨。
经年不减。
舞娘手中的短刀浸染了鲜血,从她颈间动脉起,一直划到眉心,横亘了几乎整张脸。
舞娘的脸正朝着沈觅。
沈觅眨了一下眼睛,血液似乎也冷下。
她愣愣地直接抬头往前方看去。
宫人手中酒樽散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紧紧贴地跪着。
沈觅听到耳边有人感叹。
“这是今年第几个长这模样的了?”
“得有七八个了吧……就没活下来一个。”
沈觅看到越棠站起了身,他右手指尖沾了几滴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筋络微显,漂亮又有着让人觉得危险的力量感。
他手腕转动了一下,带动手指将这几滴血迹甩开,落在洁白的汉白玉上。
沈觅视线从那几滴血迹移向越棠。
他已经不再是少年。
站在龙椅之前,他好像比少年时又高了一些,不似当初单薄的少年身躯,骨架完全舒展长开,有着极为浓重的压迫感。
沈觅几乎忘记了呼吸。
越棠将手放下,视线从自己的手指移向舞娘的尸身。
青年神色漠然,眉宇间笼着戾气,眼尾洇着微红,是十足的杀伐之意。
目光所及,如同濒死的猎物被一身血腥的猎手锚定。
沈觅看着那双眼睛,整个人都僵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廓。
视线毫无征兆地对上。
那双眼睛依旧没有一丝温度,目光森冷。
他看到她了。
第59章 囚禁 将她锁进梧桐殿。
沈觅不知道如今是在她死去的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