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捏住了下颌。
越棠的手凉地就像一块冰,没有半分人气。
他强硬地抬起了她的下颌。
沈觅手指握紧。
她被捏得很疼,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抬头。
眼前是越棠距她极近的面容。
沈觅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越棠果然又长高了一些,她这个姿势和距离仰视他,她的脖颈都有些难受。
越棠瞳色极深,眼尾微红显得十足阴郁,黑沉的眼眸好像吞噬进去了所有折进来的光线,冰冷又陌生。
他神色看不出喜怒,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任何变化,无论是杀舞娘,还是看到她。
沈觅呼吸都几乎停住。
足尖粘腻的鲜血还在警示着她,他很危险,他是想要做什么?
越棠视线从她眉眼滑到唇形,盯着沈觅看了一会儿,他微微偏了一下脸颊,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尸身,就松开了手。
沈觅总算能大口喘起气来,后退了一步,警惕起来。
越棠松开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表情都没有过一丝半点的变化,转过身又走了回去。
就好像方才掐住她下颌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觅发紧的头皮松了些,低眸看着台阶上的舞娘,掌心有冷汗。
越棠重新走回龙椅,宽大的玄黑色龙袍拖在地上,就像逶迤滑动的毒蛇。
“该审的审,该杀的杀。”
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他嗓音较之前的清冽更低沉了些,尾音微微沙哑,增加了几分冰凉又危险的质感。
沈觅看着侍卫鱼贯而入,一半人迅速捉拿席间的几个官员,当场格杀。
另一半人走上高台,将台上的舞娘纷纷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