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城?”蒹葭反问他:“既然锦官城危险,那你为何要去?”
“这药,你从哪得的?”
陆吾只得端起面前这一碗黑黢黢的汤碗,刚凑到嘴边,就从药香中闻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你说得对,我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和夫君生气,我不生气,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她长呼一口气,似乎将体内所有怒火呼出体外,来到房外,小心推开房门,见陆吾在房中收拾明日出门的行李,上前抢过他手中包袱,瓮声瓮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去锦官城干什么,但我相信,你既然决定要去,就一定有要去的原因,不想再阻拦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好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接我。”
思绪千回百转间,蒹葭说道:“好吧,我说实话,其中有一株药是我在鬼界拿的。”
陆吾见她手背通红,无奈道:“这些药治不好我的病,下次别熬了。”
陆吾点头,“嗯,好多了。”
“好。”
蒹葭追问:“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夫君你为何要去这等危险的地方?”
陆吾将空碗放下,内心却是无比沉重。
他仰头慢慢将汤药喝下,沉疴的身体被注入了一剂良药,走过每一寸经脉,肺腑的痛疼减轻了不少,体内真气虽然如从前般空空荡荡,但好在,在鬼界所受的内伤被治愈,只是数月前与魔君一战,魔君用毕生心血封印住了他的修为与仙骨,仅靠一株两仪花是万万不能破解的。
“我是谁?我乃不二山庄的弟子,听说你们城里闹妖邪,我特地来帮你们除妖,你放心,我们不二山庄说一不二,说了今日助你除妖就助你除妖!”
他知道这汤药里放了什么东西,千年的两仪花,除了这花,也没有其他的天材地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愈他体内的伤,但这花长在极寒的冰层之下,蒹葭如何所得?
两仪花虽然珍贵,但也并非世间罕见,鬼界有这等奇珍异宝也属正常。
陆吾疑心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他竟然不让我去!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难道他就不是吗?我会受伤,难道他就不会吗?我跟在他身边还能保护他,不让我去,谁保护他?付朝生吗?万一真有妖邪,混乱之下付朝生还能顾得上他?”
“那就好。”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戴着它,我送你的玉钗你也要记得戴上,不能离身。”
城墙外是两队排得老长的队伍,四人正准备排队入城之际,就听得一个清脆嚣张的声音从队伍最前方传来。
蒹葭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知道陆吾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这么多,且毫不退让,想必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跟着走,不过没关系,不让她走,她可以先去锦官城等他们。
翌日一早,陆吾与付朝生几人准备出发锦官城,蒹葭留守在金陵,依依不舍地给陆吾收拾行李,不说话,只埋头收拾,最后将自己曾经送给他的那个黄色三角符咒的平安符小心塞到他怀里,临走前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我送你的符咒,你要贴身保管好,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很灵的,你答应我,不能让它离身。”
蒹葭一怔。
蒹葭点头,“鬼王娶亲的时候我看到了好多天材地宝,我想既然那是鬼界的药材,肯定很珍贵,一定能治好你的病,所以偷偷拿了一株,夫君,你怎么知道这药不对劲的?”
蒹葭站在门口看着一行四人身影渐行渐远,关上门后变了脸色,扫了眼墙角的团子,“团子,走!去锦官城。”
团子劝道:“别生气了,换个思路想想,这不是好事吗?你夫君这么爱你,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更何况他不让你去你就真的不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她满腹委屈与怒火将碗放在灶台上,一脸愠怒的模样将一侧睡觉的团子吓了一跳。
付朝生几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两日后抵达锦官城外。
蒹葭委屈至极,“夫君,你是觉得这次鬼界的事,我给你们拖后腿了,所以才不带上我的是吗?”
“鬼界?”
“夫君,怎么了?”
蒹葭深吸口气,竭力想让自己肺腑的怒火降下,却越想越生气,在小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今日你早点休息,明日……”说到这,陆吾不由得叹了口气,“蒹葭,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那我要跟着你!”
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和夫君吵起来。
“锦官城很危险,我希望你能留在这让我安心,明日我和付仙君先去探探虚实,若无危险,再回来接你。”
陆吾心头一暖,应道:“好,我答应你,一定完好无损地回来。”
“好歹我也熬了快一个时辰,试试嘛,吃药总比不吃的好。”蒹葭用汤勺舀了舀汤药吹了吹,“好了,快喝吧,不烫了。”
陆吾沉默。
“夫君,我给你熬了碗药,你快趁热喝了。”药汤还有些烫,蒹葭龇牙咧嘴将手指放在耳垂上。
“蒹葭,此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但锦官城,我必须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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