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鱼。”他点了点温祈的额头,命内侍撤下膳食,去取兵书来。
相邻的周楚近日蠢蠢欲动,这一两年内必有一战。
内侍点了灯,灯火摇曳,为温祈苍白的面孔染上了一层昏黄。
丛霁坐于温祈身畔,一面研读着兵书,一面忧心着战事。
他自认是个暴君,并非昏君,做不得割地赔款求饶之事,祖上基业断不能毁于他手。
但周楚兵强马壮,不好对付。
他早已命手下大将招兵买马,好生操练,更是亲手杀了三个受不得苦练,抱怨连天的刺头。
——三个刺头分别是一四品武将及其两个副手,那武将仗着自己颇得军心,怂恿士兵罢练。
他不再想,专心致志地研读兵书,直至子时,他方才放下兵书,站起身来。
那温祈早已睡熟了,瞧起来可怜可爱。
他端详了温祈片刻,径直往寝宫去了。
眼下堪堪入秋,秋老虎威力正盛,白日闷热,夜间才有秋意。
他踽踽独行,途径白露殿之时,一声尖锐的叫声钻入了他耳中。
居于白露殿者乃是他同父同母的皇妹,因其喜爱“露从今夜白”这句诗,又因其名中含有“露”字,他才将这宫殿改名为“白露殿”。
他放心不下,他抬足踏入白露殿,白露殿的奴仆纷纷跪了一地:“拜见陛下。”
他又往里走了些,直抵卧房。
他那皇妹丛露蜷缩于床尾,发丝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