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用功的。温祈用面颊蹭了蹭丛霁的面颊,陛下快些歇息罢,已是子时了。

“寐善。”丛霁心思一动,将软榻搬到池畔,躺于其上,接着向温祈伸出了左手,“还要牵手么?”

是左手,不是曾被自己弄脏过的右手。

温祈毫不犹豫地将丛霁的左手牵住了,晃了晃,心道:这暴君若是每夜都让我牵着左手,便无法去临幸妃嫔了。

但是这暴君临幸妃嫔与否,与我有何干系?

他苦思许久,得出了结论:这暴君临幸妃嫔与否,与我并无干系。

他正欲阖上双目,却自丛霁的衣袂处瞧见了无数的伤痕,尤其是手腕内侧,伤痕累累,一道又一道,显然丛霁曾割过腕,这是他初次将丛霁的左手手腕内侧看仔细。

丛霁究竟为何要自残?

他猝然想起自己曾就丛霁左臂上的伤痕问过丛霁:不疼么?你为何要自残?

而当时丛霁的回答是:不如何疼。

割腕不如何疼么?

割腕怎可能不如何疼?

他下意识地以自己的唇瓣磨蹭了一下丛霁这手腕内侧,一触即退。

丛霁似无所觉,他抬眼一望,丛霁已然睡过去了。

丛霁政务繁忙,过于疲倦了罢?

不像他,只需好好用功。

他下定决心,定要好好用功,三元及第,以报答丛霁的期许。

次日,丛霁一睁开双目,便见温祈的右手牵着他的左手,还将右颊贴于他的手背之上了。

他展颜一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右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