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陡生不悦:“不得直呼温祈之名。”

“陛下恕罪。”秦啸跪于织皮之上,头颅低垂。

“朕恕你无罪,平身罢。”丛霁下令道,“既用不得重刑,便先饿他一日。”

“卑职遵命。”秦啸站起身来,拱手道,“卑职告退。”

待秦啸出了丹泉殿后,丛霁才开始批阅奏折。

半个时辰后,他翻开了工部侍郎的奏折。

这奏折居然又提及了选秀之事,大书特书皇嗣于国于民是如何重要。

这工部侍郎因丁忧之故返乡,昨日方才回到京城,显然尚不知晓上一个提及选秀之事的礼部尚书已左迁为礼部郎中。

他思及之前温祈所言,一时间,怒气冲天。

恰是这时,他怀中的温祈突然睁开了双目,软乎乎地笑着,又抬指写道:陛下,我有些口干舌燥。

他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了,他命人倒了一盏温水来,而后扶着温祈的腰身,让温祈坐直些,免得呛着。

温祈睡眼惺忪,被丛霁喂着温水,眼尾余光不慎扫到了摊于矮几之上的奏折,其中二字立即刺入了他眼中——选秀。

这暴君是嫌弃妃嫔人数不足,容貌不佳,年龄渐长要开始选秀了么?

亦或仅仅是腻味了?

怪不得近两夜这暴君并未临幸妃嫔。

这暴君似乎尚无子嗣。

选一批秀女出来,充实后宫,定能为这暴君产下子嗣,如此,这暴君便不会断子绝孙了。

他如是想着,然而,饮罢温水,他却是不由自主地将这暴君的腰身圈得紧了些,还将右颊贴于这暴君心口,聆听着这暴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