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不知疼,不惧死,丛霁的自残应当是出于自毁倾向罢,亦或者别有苦衷?

他一面思忖着,一面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其上似乎尚且残留着丛霁的体温。

他分明并非断袖,竟留恋着与丛霁接吻的滋味。

一开始,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刻意讨好丛霁,任由丛霁拥抱他,彼时,他日夜思索着要如何做才能顺利地刺杀丛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失去了对于丛霁的杀心,且与丛霁愈加亲密了,拥抱、牵手、亲吻额头自然得犹如他与生俱来的本能,甚至连为丛霁礼尚往来,他都不觉得恶心;后来,他不喜丛霁临幸妃嫔,欲要阻止丛霁选秀;而今,他非但能容忍丛霁亲吻他的唇瓣,还主动迎接丛霁的舌尖探入,并与之纠缠。

一番细思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所言所行似乎与断袖无异。

许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为丛霁断了袖?不然,他怎会毫不犹豫地为丛霁自残?

但为何是丛霁?丛霁乃是一暴君,他出身于将门,骨子里流淌着正义的血液,君主若是明君,他便该向君主献上忠诚,死而后已;君主若是暴君,他便该为民除害,另觅明主,甚至可效仿陈胜、吴广。

即便他当真断了袖,对象也不该是丛霁。

无论是谁,都不该是丛霁。

突然,一把嗓音强行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扯了出来:“温祈,我讲到何处了?”

付先生所讲他全然未入耳,他亦不曾注意到丛霰的提示,讪讪地道:“温祈不知。”

由于觉察到温祈正在走神,付先生才点了温祈的名,对于温祈的回答自是不意外。

他行至温祈面前,严厉地道:“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