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见付先生手持戒尺,伸出了右手来,掌心朝上。

他素来认真好学,从来不曾受过戒尺,可这一回确是他的过错,被责罚理所应当。

付先生清楚今上对温祈青眼有加,不过他并不会因为顾忌今上而坏了规矩。

一下,两下,三下。

戒尺打在掌心上,掌心生红,并不太疼,付先生应是手下留情了。

温祈低首认错:“多谢先生教诲,温祈知错了。”

付先生发现温祈左手扎了细布,关切地道:“你这左手可是受伤了?”

“温祈无事,先生毋庸挂心。”温祈盯着自己的左手,随即丛霁再度占据了他全副的神志。

那厢,丛霁放心不下丛露,批阅了十数本奏折后,便步出思政殿,去了白露殿。

丛露正坐于软榻上刺绣,见得丛霁,她放下绣绷,嫣然一笑:“我听闻哥哥与嫂嫂很是恩爱,哥哥留宿于嫂嫂宫中,还连罢了两日早朝,哥哥不陪着嫂嫂,怎有空来见我?”

丛霁耐心地解释道:“温祈并非断袖,当不得你的嫂嫂。”

“换言之,嫂嫂若是断袖,便能当我的嫂嫂了。”丛露断言道,“至于哥哥,早已为嫂嫂倾倒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