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鱼饼才被小厮端上来了。

他以竹箸夹起一块鱼饼,耐心地吹凉了些,方才送入口中。

鱼饼鲜、嫩、香、滑,可惜他吃不得热食,不然滋味定然更好些。

他正吃着鱼饼,与此同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丛霁。

他几乎每时每刻皆思念着丛霁,连梦中都尽是丛霁。

十月十六,他腹中的双胎已满八月了。

他整个人变得浮肿不堪,尤其是双足。

丛霁曾言他过于消瘦了,要将他养胖些,不知丛霁如若看到他现下这副模样会作何想?

幸亏丛霁考虑周全,事先命人为他裁了宽大的新衣,否则他已衣不蔽体了。

丛霁应当能想象得出他现下这副模样罢?

行走于他而言更为吃力了,他必须一手由章太医扶着,一手托着自己的后腰。

十月以来,他只偶尔收到丛霁的只言片语,他每回都会向信使询问丛霁的现状以及南晋与周楚的战况,信使每回皆道,陛下安好,每战必捷,犹如照本宣科的僧人,应是丛霁提前吩咐过了。

他每日都要求自己恪守丛霁所言,不许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并不能对他自身带来些许积极的效用,只能让他惴惴不安,夜不成寐。

十月二十一,他已有整整两月不曾见到丛霁了。

一觉醒来,他抚摸着身侧冰冷的床面,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被丛霁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