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的亲吻全无章法,胡乱地亲吻了一通,便戛然而止了。

丛霁轻笑一声,耐心地教导着温祈亲吻自己。

一吻罢,温祈软倒于丛霁怀中,毫无气势地质问道:“陛下适才去了何处?”

丛霁不答,又问道:“梓童,用膳可好?”

“嗯,干贝鱼片粥罢。”温祈的唇瓣尚且湿润着,于丛霁的面颊上磨蹭。

丛霁先是扬声命内侍去尚食局,让御厨做干贝鱼片粥来,而后才答道:“周家的势力盘根错节,牵连甚广,不少朝臣听闻朕已回京,赶来为周家求情,尽数跪于金銮殿前。朕已晾了他们三个时辰,其中有三名年过五旬的老臣,今日天寒地冻,朕生恐闹出人命来,适才去瞧了他们一眼,并命人将他们强行送回府中了。”

“周家一朝一步登天,自不肯拱手让权。”温祈提醒道,“陛下定要防范他们犯上作乱。”

“周家的军权朕已尽数收回,他们纵要犯上作乱,亦掀不起风浪。但周家毕竟亦是朕的母族,其中不乏曾对朕关爱有加者。”丛霁并非忘恩负义之徒,但当年和蔼可亲的长辈已变作了一副可憎面目,迫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相信陛下应当明白此理。”温祈猜测道,“是否丛霰在背地里煽动那些朝臣?”

丛霁摇首道:“阿霰被朕禁足了,应无煽动朝臣之能。”

“我以为陛下还是对丛霰多加提防为好。”温祈起初认定丛霰生性良善,但经过诸多变故,他已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因话本之故,才会先入为主,认定丛霰生性良善,或是被丛霰如沐春风的皮相迷惑了双目,才会认定丛霰生性良善,亦或是丛霰当真生性良善,彻头彻尾被周太后所迫,并无野心?

“朕记下了,多谢梓童。”丛霁含笑着坦白道,“朕曾嫉妒过阿霰。”

温祈不明其意:“陛下为何要嫉妒丛霰?”

“因为朕的小醉鱼对待朕与阿霰的态度天差地别。”丛霁叹气道,“朕的小醉鱼并不恐惧阿霰,却恐惧朕,日日小心翼翼地讨好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