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便是传闻当中的“夺舍”?

但他为何会夺了璩大少爷的舍?

他牵挂着尚未批阅完的奏折,惦记着丛露,忧心忡忡地于院中踱步。

忽而,他听得一把稍显稚嫩的嗓音道:“阿娘不必担心儿子,儿子会好生照顾自己的。”

这嗓音是从邻家传来的,他的好奇心并不重,却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围墙,探首向邻家望去。

映入眼帘之人乃是一名歪于软榻之上的少年,少年正值舞勺之年,应有沉疴在身,长得精致却苍白。

他定睛一瞧,这少年的双足似无半点气力。

少年亦发现了他,仰起首来,望向他,接着,冲他微微一笑。

少年的双目灿若星辰,少年的笑容却是虚弱不堪。

其后,少年又低下了首去,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册书籍。

这少年想必识得原身。

他不由自主地从围墙一跃而下,站定后,向着少年走去。

少年再度仰起首来,露出了漂亮的喉结。

喉结蠕动,少年微有惊色,软软地唤道:“璩哥哥。”

这少年果然识得原身,不过态度生疏,十之八/九与原身并不相熟。

他走近了些,这才发现少年所看的书籍并非四书五经,而是流行于市井的话本。

少年聪慧,觉察到对方的视线后,解释道:“璩哥哥应当知晓我不良于行罢?我考不得科举,看再多的圣贤书亦无用处,不若用话本来消磨辰光。”

少年的羽睫生得极长,因日光之故,于面上落下了重重阴影。

丛霁叹息着道:“你为何会不良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