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第二年春天。”
“你知道我的学校在哪儿?”韩绵因为秦让, 也没和他再联系过,他们之间的桥梁在那时候彻底断掉了。
“不知道, 只知道一个名字,我们曾经有过同一个班主任。”韩齐给她在一高保留了学籍,也留下了一个陌生的高中名字缩写, 那是他知道的关于她的全部信息。
初音有些哽咽,嘴唇抿了下:“然后你就那么去了?”
“嗯,斯坦福附近的高中还是不难找的。”说着他笑了一瞬,“不过并没有看到你,你们学校当时在放假。”
那个春假她跟韩绵去弗吉尼亚学潜水,水下二十米的地方,耳朵被水压得非常痛。
海底的光线昏暗,她在那里看到他在水里朝她笑。
她追着那个幻影潜下去,却因为换气失误呛了水深度昏迷,在ICU待了一个星期……
那是她从小到大,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江星辰:“我在旧金山待了几天,一直等到了你们春假结束,你一直没有去上学。我想你可能转学了,又或者去了别地方。”
初音的眼泪一下滑出了眼眶。
江星辰屈着指尖在她眼睑下擦了擦。
初音捧着他的手心,把脸埋进去哭得更凶了:“你走的时候肯定很失望……抱歉……我那几天没能去上学……我要知道你会去找我……我肯定……肯定去上学。”
江星辰在她头顶揉了揉,“傻小孩,都过去了。”
桌上的牛排已经冷掉了。
小姑娘哭得实在厉害,江星辰就在那里柔声哄。
服务生过来上菜时,江星辰抱歉地比了比手势。
餐又退回了后厨。
*
晚上十点,韩绵乘坐的飞机终于抵达了N市区。
看她拖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从通道里出来的,秦让木然的神情一下被什么东西点亮了,几乎是在一秒钟内他冲了过来。
只是没等到他帮忙,韩绵手里的箱子已经被人先行一步接了过去。
那是一个外国人,和韩绵认识,两人边走边聊,韩绵的视线,甚至连余光都没有给过来。
秦让心中郁结,禁不住将手里拳头握得咔擦作响。
韩绵和那个外国人聊了几句,戴着耳机打电话。
秦让很快过来,指尖飞快拔掉了她耳朵上的耳机。
韩绵愣怔着抬头,一瞬撞进那双略带愠怒的桃花眼里。
无数的记忆翻涌,又很快淹没下去。
过了这么久再见他,她终于能平静而坦然了。
她抬眉笑了一瞬,朝他礼貌地伸了下手:“秦让,好久不见。”
秦让伸手和她握了一瞬,她很快就收手回去,转脸朝边上老外用英文做了介绍。
纵使秦让英语再菜,还是听清了她对他的称呼——my friend.
老外的名字叫James,他非常友好地朝秦让伸了手,然后被秦让无视了:“I’m her boy fr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