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亏她为了一个礼物愁了那么久,谌衡稍微一想就想出来了,太丢人了。
虽然是谌衡带她来买的酒,但是钱必须由南舒来付,毕竟是她送人。
他似乎很懂这个点,并没有任何抢着给她付钱的意思,而且这酒的价格不会高到她承受不起,用来表达几年的恩师情正好够分量。
付完款,两人返回车上。
解决了一桩大事,南舒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将黄酒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好,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这么多年没去看望过韩教授,说实话我还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谌衡许是不理解,安慰她,“放宽心,就当是朋友见个面,聊聊天。”
“朋友?”
南舒乜他一眼,小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与生俱来的气质,做什么事都能冷静从容,能与导师处成朋友。
她可做不到。
夜渐深了,谌衡将她送回去,到了公寓楼下,盯着她的脸,几乎是立即低声询问道:“南舒,你有没有想过......”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
南舒好奇地抬眸看他:“嗯?怎么了?”
谌衡摇了摇头:“没什么。”
“什么啊?”这话吊足了胃口,南舒抿唇,不悦道,“到底什么事啊?你说过有什么事都不会瞒我的。”
谌衡却说:“真没什么,我也说过不会逼你的。”
南舒愣了一下,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算了。
他不愿意说就不说呗。
既然如此,她也调皮地补了句:“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会答应呢,可惜你不说,没机会了。”
谌衡低笑,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淡哑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好似离得很近,就在她耳边萦绕,“南舒。”
“嗯?”南舒挑眉看着他,以为他要说出来了。
谌衡低语道:“早点休息,晚安。”
“......”
好没劲儿。
南舒抱着黄酒下了车,连一句“晚安”都吝啬于给他,便上了楼。
夜晚。
谌衡洗了澡,站在冷冰冰的公寓落地窗前,不紧不慢地摁下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含进嘴里,漠然无言地看着落下的繁华夜景。
他似乎是孤独的,但又好像不怎么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