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出息啊。”谢佩韦突然说,“跟儿子打架都能打得两败俱伤。”
这一句话就否决了奕和对念泽的教养权。
事实上,从法律层面而言,谢佩韦和奕和对念泽的监护权是平等的。
谢佩韦不能剥夺奕和的权利,奕和也不能剥夺谢佩韦的权利。可执行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每个小家庭里都有一个真正说话算数的角色,可能是爸爸,也可能是妈妈,很少存在父母绝对平权的状况。对于孩子的教养也是如此。话语权更重大的角色就能获取裁决孩子未来的权力。
谢佩韦说奕和跟儿子打架两败俱伤,言下之意,你这点儿伎俩怎么教养儿子?歇菜吧。
奕和也知道自己搞砸了,低头不语,默认了自己的失败。
谢佩韦想要剥夺他对儿子的教养权,他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其实从答应怀孕开始,他就默认自己得不到任何与儿子相关的权利,能够把儿子养在身边,插手儿子的饮食起居,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的婚姻和普通婚姻不同。想跟谢佩韦结婚,一开始他就默许放弃了许多权利。
就算谢佩韦对他表白,说过喜欢他,他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得寸进尺,推翻从前协议过的一切。
喜欢,就是喜欢。
喜欢不是被利用、被拿来牟利的凭仗。
他就这么低头站着,没有一句反驳,看上去特别像是第一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斥的好学生。
看着他这么个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谢佩韦有多少火气都得歇了。转身亲自沏了一壶茶,拉着奕和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一人分了一杯,说:“咱们分工好不好?孩子你辛辛苦苦地生下来,教养这种艰难又琐碎的工作就交给我?”
奕和点头。
“情绪不高。”谢佩韦坐到他身边,搂着他亲了亲,“受打击了?”
“我扯了他一下。”奕和低头认错,“我不扯他,他的乳牙不会掉下来……”
听得出来,奕和非常后悔和愧疚。
“这是本能。他攻击了你。”谢佩韦安慰他。
“可我是他爸爸啊。他是我的小朋友。”奕和最难接受的就是这一点。
不是说生了孩子就有保护他的天性么?为什么我的天性没有起作用?别人攻击我,我当然会下意识地反击。“那是我的小朋友!我居然把他扯开,我还拽了他一下,我把他的牙都拽掉了。”
“你是他爸爸之前,首先是一个会疼会惊会失措的正常人。小和,不要把自己当圣人。”
谢佩韦轻声软语安慰,还端了一杯茶给奕和,分散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