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在张稳的眼中忽然变得神秘起来,这个修仙之地,远远不是他所了解地那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还有的第九层,第八层就是仙经,那么第九层会有什么呢?
帝经?
他再上九楼,只有一个书架,再无他物,空荡荡的。
他转身下楼,额头却是忽然溢出一丝汗水,渡厄上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紫府最强大的功法仙术,居然不设任何防备,让自己随意上下。
不,不对。
他自己就是防备,如果连他都挡不住,那么也没人可以护得住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三本经文根本就是假的!
他快步下楼,在二楼翻看了三个时辰经文,这种筑基境的经文他看得不下万本,这些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大同小异。
这样也好,如果他们拿出陌生的经文来测试自己的悟性,照样有备无患。
他合上手上这本已经看完的经文,转身下楼准备离去的时候,一楼的竹椅上已经没有了渡厄上人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这个藏经阁透着一股古怪。
张稳莫名觉得渡厄上人是在整自己。
他看了一眼香气喷喷的烤红薯,三个胖嘟嘟的躺在小火炉边。
他左右看了一眼确认不会被抓现行,伸手拿起一个塞到袖子里,若无其事走出门去。
活了两万多年,还能让你整了?
我能受这气?
喜欢偷偷摸摸在暗处观察是吧?
偷你一个红薯。
张稳走后不久,两个身影缓缓从一楼的书架后走出,聂棠章询问道:“师叔,你怎么看?”
渡厄上人没好气骂道:“我怎么看?都这么明显了还问我怎么看?”
聂棠章开始分析,“他直上九楼,却不观我紫府的《紫极神意拳》,也不看《造化自在功》,看来他的意图不在我紫府的功法上。”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可是,若是凡人,为何我算不出?”
“难不成,是轮回殿的人?”
渡厄上人骂道:“聂棠章,你真是被这个修行界污了心了!成天就知道算计!”
聂棠章拱手道:“可是师叔,他,实在是太适合我们紫府了。”
“就如同上天赐给我们紫府的传人一般!”
渡厄上人摆摆手,“我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我只知道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红薯,给他找点事儿干。”
他拿起一个红薯吹了吹灰,“哼,居然敢欺负到老夫头上,给我好好整治他。”
他瞅了一眼还在掐指算什么的聂棠章,朝着聂棠章屁股就是一脚,“滚出去,不开眼的东西惹人心烦。”
聂棠章无奈摇头走出藏经阁,他回头看向这座藏经阁,忽然想起了什么。
一个少年站在藏经阁前仰望九霄的画面一闪而过。
铁青的脸上露出笑容,分外难看,“当年如我,现在如他。他人就在我紫府,倒要看他几分像从前。”
张稳回到自己院子,坐在石凳上开始思考,这紫府,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都说身在局中看不清,但是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了紫府六百年,居然还是看不清。
如今入了局,反倒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天下间的修行者果然不能小觑。
他活得两万年,只是宅了万年,还有凡俗万年。
怎么可能算得过这些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江湖?
我一个凡人,在一念间三千生灭的羽化境面前遵从心的选择,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