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入局?
张稳一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好像莫名其妙卷入了一个他完全没有防备的局里。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时机不对,立刻跑路,他还有的是时间。
大不了万年以后再来!
反正他现在还没做什么对紫府有害的事,而且以后也不会,紫府也没有理由杀自己。
就在他定计之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门被推开,身躯瘦弱恍若一只独行小狼崽的陈行提着一个大食盒走进院子里。
“今天厨房那边没做什么好菜,我偷偷射了后山一只鹤,说是大鹅让厨房师傅炖了。”
张稳如同看傻子一般看陈行。
“紫府的厨子,分不清鹤跟鹅,你说是你傻还是他傻。”
陈行愣住了,放在桌子上的肉也不敢动了,“那怎么办,明天吴长老不会罚我去洗剑吧?”
张稳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嗯,鹅肉?
“吃吧,没事。”
陈行不解,“这吃了不会出事吗?”
张稳端起碗开始吃饭,“不会。”
“为啥?”
“这就是鹅肉。”
“我明明射得鹤!”
放下饭碗,看向还在狼吞虎咽吃鹅肉的陈行,紫府的水,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啊。
这小子今年才十三岁,是名符其实的少年,别的都好,就是嘴碎。
刚开始不够熟的时候还好,最近熟了,嘴碎的毛病就出来了。
“今天我终于感受到灵气了,听说再过一段时间吴长老就要教我们炼气了。”
“嗯。”
“也不知道我修行快不快,莫急师兄,你悟性那么高,到时候教我吧!”
“有空就教。”
“莫急师兄你再教我两手,他们绝对打不过我!”
“滚!”
“哼,明天我不给你带饭了!”
陈行嘴里叼着一根鹅腿,气鼓鼓地回到了房间,在自己的地铺上,一边咬一边骂,“哼,不就是让你教我两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稳面色深沉如水地看向在自己房间打地铺的陈行,走了一个小胖墩,来了一个陈行。
怎么有种当年带弓长珣的感觉?
他拿出怀里的骨笛,轻轻吹响一曲,不知道自己吹的什么,也无所谓吹什么。
待得他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陈行已经嘴里叼着根骨头睡着了。
他躺下,一个多时辰横竖睡不着,然后他起身,伸手拿起陈行嘴里的骨头,丢到远处。
他再躺下,顿时觉得念头通达,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背后的陈行忽然喊着什么。
他扭头看去,那孩子伸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却只能抓到一团空气。
“爹”
“娘”
“你们不要抛下我”
“我会听话的”
张稳沉默一霎,目光逐渐深邃。
张稳起身拿起陈行的袜子,行云流水地塞到了陈行嘴里。
做完这些,他转身舒服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