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在背后拥着他,贴着他,站在玻璃门口,极有耐心的哄:“抬脚,你看,从门口到吊椅,只有七八步,很快,很快就到了。”
关越深吸一口气,在祁慎的耐心中终于抬脚了。
但跨过客厅与阳台那条线时,他的脚本能的缩了一下。要退却缩回来的时候,祁慎眼疾嘴快的称赞:“真棒,越宝!你马上就能跨过去了,马上我就可以与你坐在吊椅上,抱你,亲你,一起看雪……越宝,你想要一个雪人吗?我给你捏一个雪人怎么样?看见窗台那儿了吗?有积雪,你走过去了,我就捏一个雪娃娃送给你,好吗?就像小时候一样,还记得吗?”
小时候,第一场大雪到来,祁慎每一年都会给关越捏一个雪人,特别大,特别好看。
上面会写着关越的名字。
从歪歪扭扭,到字迹规整,跨越了整个青春。
关越受到了鼓舞,他将欲要收回的脚向前踩实了。
第一步走了出去,接下来就变得容易了。
从客厅,到阳台;从紧紧抱着祁慎不松手,到亲自伸出手去将窗外的积雪取来,关越在祁慎的耐心与温柔下,用了整个一个下午的时间。
祁慎捏出了一个小雪人,没眼睛没鼻子没嘴巴,只有用牙签写出来的一个名字。
——关越。
祁慎将小雪人给了关越,接过小雪人的关越,像小时候一样笑弯了眉眼,他坐在吊椅上,坐在祁慎怀里,拿着牙签,添上了祁慎的名字。
他说:“名字也要跟祁慎放在一起。”
祁慎心都化了,怎么就这么甜呢?
祁慎刚准备说什么,关越就打了个喷嚏。
总归没穿羽绒服,开了窗,玩了雪,还是挨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