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法官却说:“白二少,您看,要不瞅着给加点儿?”
白翰辰的眉毛顿时立了起来。怎么回茬儿?摆明了是敲诈勒索,你小子居然让我认头?
这先例绝不能开。工地施工难免有个磕碰,轻则破皮,重则断骨,像这种死了人的意外,更不算罕见。赔一个,没问题,白家有钱。可十个八个,三十五十全都坐地起价,把紫禁城赔出去也他妈不够啊!
“就按原来谈的价码,多的,老子一厘钱也不会加!有种你们就让尸首烂在工地上,将来老子把墓碑立在厂房门口!”
说完,白翰辰拂袖而去。
法官后脚追了出来,为难道:“二爷,二爷,加点儿吧。这瞎老头有个儿子,人称洛大刀,跟北伐军打过仗,手里攥着点人马和枪。洛老头平日里仗着他儿子的气焰,到处找这种替人打官司的买卖,捞了不少好处。您将来在我们这办厂子,少不得要和他们这路人打交道。”
“土匪啊?”白翰辰冷嗤。白家押镖起家,跟土匪打了百十来年的交道,最不怵的就是这号人。
法官垂手,满脸都是无奈与某种说不出的情绪的混合物:“土匪还讲个道上的规矩呢,那洛大刀?眼里除了女人和钱,什么都没有。”
白翰辰略略皱眉:“要说打北平到宛平县不过百十里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号人?”
“洛大刀的队伍是在编的,去年才带着人马回来,您不知道也正常。”法官顿了顿,“二爷,您仔细考虑考虑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
微微眯起眼,白翰辰没急着表态。要他服软,那也得看看对方有没有这行市。
“得,这两天我家里有点儿事儿,不耽搁了。”他对法官说,“这样,您给做个中间人,礼拜天,约上县长,再约上这位……洛先生,到北平的德义兴聚聚,认认脸,我做东。”
“成,我去说,最晚明儿给您信儿。”
“有劳了。”
谢过对方,白翰辰出门坐进车里。邱大力刚把车开出没二里地,天上就开始下起了雹子。
“付哥哥,你怎么光吃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