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谢延初深呼一口气,决定放弃跟傻子斗智,“你觉得以前亏欠我,所以做这些?我不想要一个小心翼翼地算计我的爱人。因为我的一点脸色就不敢说重话,吃个醋也掂量着适合几成酸。你不是想情景再现吗?我遂了你的意,感觉到自虐的快感了?”

“没——唉,我怎么总惹你生气啊。”杨易木觉得头有点晕,最后无意间打了个青黄不接的马虎眼。

于是他看到谢延初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杨易木轻轻扯了扯谢延初的袖子。那人气定神闲,不躲也不动稳若泰山。

“我好像发烧了。”杨易木歪倒在他身上。

“……上辈子欠你的!”泰山的表情有了裂隙,摸了下他的额头,从沙发柜里掏出药箱,拿了温度计和退烧贴。

“是我欠你的。你对我这么上心,我觉得很……唉,越来越……不好意思。谢延勋说我做梦都在说对不起。”杨易木头顶白巾,自发赖到他腿上枕着。

谢延初低头看进他的眼睛,“我说过让你对得起?”

灼灼目光让杨易木偏过脸,嘴硬,“谢延初你的IQ和EQ呢?我这么善解人意你不觉得欣慰吗。”

“是心酸吧。所以你还是自然点,别整那些幺蛾子出来了。”

杨易木总是在别人觉得他精于算计时突然天真,在可以打马虎眼过去的事情上却拥有敏锐的直觉。

于是谢延初经常哭笑不得,为他偶尔不合时宜的无赖,以及时而固执无比的礼貌。

可是已经做出拥抱姿势的手,断然没有收回的理由。

浮世辽阔,人来人往,草木蜉蝣。

无论以何种身份,用什么表情,把什么东西带给你。

那都是我想给你的,我该给你的,我自愿给你的。

我只会觉得远远不够。

第37章 谁得了影帝

刚过二十的人抵抗力是一等一的好。一觉醒来,杨易木再摸摸额头,退热贴应该是在他睡着时被谢延初揭掉的,烧已经退了。

杨易木被面包的浓郁香气一路牵引着来到厨房,昨天爆发式训了他一顿的那人正专注地煎荷包蛋,留给他一个高峻的后背。

“你昨晚没睡啊?”

“睡了。”

“胡扯,眼睛都不好看了。”杨易木扳过他的脸,啪地在下巴上亲了一下。

谢延初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弯着唇角关了火。

“笑什么”杨易木有些恼。本来想来个清晨的吻额礼,结果败在身高不够。

“早知道就不刮胡子了。”

“幼稚!”杨易木接过盘子往餐厅走,“吐司烤脆点儿啊!脆的才香。”

“那你得多吃点,加花生酱吧,周末你不是要考概率论?补补脑子。”

“……你再说一句,别说吃饭,我都不想活了。”杨易木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在沙发上又歪倒过去,用抱枕盖着脸,痛苦,“上高数的时候,我不过在课堂上发了两秒的呆,老师已经从拉格朗日讲到了柯基。学这个概率论我都没敢眨眼!但是从来没听懂过!”

“抱枕拿开。”谢延初取出带着微微焦黄的吐司,在杨易木身边坐下,顺手在他腿侧拍了一下。

杨易木没觉得疼,却被响声吓了一跳,警觉,“怎么了。”

“你先拿开。”

“我不!你有阴谋。”杨易木把抱枕挪开一点点,只露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谢延初冷笑,“又不想活了?”

杨易木终于知道自己栽在哪儿了,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换句感叹词,“大佬,小的就是说秃噜嘴了啊大佬!没有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