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谢延初不想再听到那个字眼。对于杨易木来说不过是躺了小半年,现在也只是随口一提,丝毫没放在心上。谢延初却替他疼了两世。
这么多年。
“你先说你要干什么?”杨易木死死抱着枕头。谢延初今非昔比了,说动手他就动手。
“拿开我就告诉你,我自己来的话你掂量掂量后果。”
杨易木缩了下,怕后悔似的把抱枕塞到一边。“我错了,能不能不要打脸,这辈子脸没上保险。”
谢延初慢慢扬起手。
杨易木的心理阴影面积越来越大,闭上眼睛。
“轻点——”
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掌带着风落到一半,杨易木猛地往前扑过去,想着若是蹭一下抱两下就让谢延初忘了这回事儿,那就皆大欢喜。
然而。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个梦醒时分。
杨易木愣愣地摸着左脸,“噢。你还真打。”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你怎么自己迎上来了。”谢延初无奈,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稍微有点红,应该不疼吧?”
“疼。”
“那吹吹?”
“不。”
“吃饭吃饭,乖。”
“不吃。”
“吃完了去学校,柯西不是柯基,不好好看书,你肯定挂。”
“不去。”
“傍晚我过去找你,顺便帮你划一下重点,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也考过。”
“不见。”
谢延初不吃早饭都要被噎着了,揉了下他脑袋,一把揽过来,杨易木依然没什么表情,低着头,像桩大木头。
“委屈了?”
“嗯。”
“那你想怎么办?”
“……”
谢延初带着点内疚地试探,“糖醋排骨?”
木头动了动。
“连吃三天?”平时谢延初怕他消化不好,隔个一两天才肯做一次。
木头点头,换了个在谢延初怀里仰躺着的姿势,伸手够了片吐司过来嚼。
谢延初想着这小家伙真是可怜见儿的,低头充满爱意地想要再摸摸他的脸,好像摸摸就不会疼一样。
“……敢骗我?!”两边的脸一模一样,误伤了那边来着?
他记得当时收力收得胳膊快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