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没事吧?”老严的闺女见状赶忙起身拍打老严的后背。“怎么就呛到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 没事。”老严艰难地摆摆手, 目光却只盯着年知非。
年知非微微而笑,柔声道:“严叔、张凯,我来看看你们,你们好点没?”说着, 他又将目光转向张凯。“不吃了,我芒果过敏。”
老严见年知非话音平和恍若无事,不禁长长一叹,没有做声。
张凯可不懂老严那复杂的心绪,只拉着未婚妻介绍道:“媳妇儿, 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的年崽,你老公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要不是有他,我跟严叔大概就盖党旗了。”
张凯的未婚妻是位娇小可爱的女性oga,听到未婚夫介绍年知非,她本已满脸惊喜地站起身来,想必一句“谢谢”已是话到嘴边。可等张凯的后半句一说完,她又立时拧身狠狠掐了张凯一把,口中嗔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老是这样?”
她一面说,一面又恨恨地捶了张凯两下。只是那小拳头柔软无力,便是给张凯挠痒痒都嫌不够实诚。然而,张凯却很是受用,揽着未婚妻哈哈大笑起来。
张凯忙着跟未婚妻打情骂俏,老严便回答道:“年崽,我们好着呢,你放心!”顿了顿,他又好奇地补上一句。“我听说,你跟齐队和好了?”
年知非脸颊泛红,久久才点了点头。
“那必须和好啊!咱们这次监听车都撞烂了,四个人重伤三个,就年崽全须全尾,齐队待年崽可够意思的啦!”张凯抱着未婚妻笑呵呵地插话。“年崽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下回还赶上这么刺激的场面,请一定让我坐齐队边上。你凯哥我如今拖家带口,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又乱说!又乱说!哪有下次嘛?”张凯的未婚妻气急地直拧张凯的胳膊。
老严却只沉默地看着年知非,那目光复杂至极,既像感慨万千又似老怀安慰。“以后不吵了吧?”
“不吵了。”年知非脸颊发烫,心口却比脸颊更烫。许久,他才迎着老严的目光轻声而坚定地应道:“以后都不吵了。严叔,这段时间让您操心了。”
听到这两句熟悉的回答,老严的嘴角不禁狠狠一抽。直至年知非真诚道谢,他这才露出笑靥,慨然道:“这就对了嘛!……好了好了,去看齐队吧,别在这杵着了。”
年知非本想说:“我不是来看齐队的。”;或者说:“我再坐一阵陪陪你们。”
可不知为何,老严的话音一落,他就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直至走到齐耀辉的病房门口,年知非方才醒过神来,暗自心道:不对啊!我不是说晚上才来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