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房门,年知非又迅速安慰自己:这来都来了,对吧?

来到齐耀辉的病房,齐震东和齐母两人居然都在。齐震东和齐耀辉父子俩正对着面前的案卷商量工作,齐母则在给儿子收拾房间,一家三口本是其乐融融。

可当他们见到年知非出现在门口,原本坐着的齐震东和正在房间里忙忙碌碌的齐母全都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盯着年知非猛看。

年知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隔了一会他才无奈道:“我已经分别跟耀辉和晴姐抱头痛哭过了,就别再来第三次了吧?”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哪知只这一句,齐母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齐震东却是面色煞白、身躯剧震,不一会,他大步上前,狠狠地将年知非摁进了自己怀中。

“还记得大大吗?”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哽咽着发问。

那语气温和至极,是齐耀辉从未享受过的待遇,恍然竟是哄三岁时的云向光的口吻。

“记得。”年知非毫不犹豫地回道,顿了顿又小声补上一句。“大大。”

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声,齐震东整个人都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急忙松开年知非,飞快地躲出了病房。

“耀辉、向光,你们聊,我去看看你老爸!”齐母与齐震东夫妻半辈子,深知他的血压状况,急忙追了出去。

当妻子的齐母已急地脚不沾地,当儿子的齐耀辉却得意地挑了下眉,满不在乎地伸手向年知非。“向光,过来。”

年知非亦皱着眉,一面走向齐耀辉,一面又回头看了眼门外。“齐伯伯不舒服吗?”

已经倒了一个云向晴,若是再倒一个齐震东,年知非真要不知所措了。

齐耀辉听到这声“齐伯伯”心下便是一顿。向光被拐走的时候还不到四岁,除了父母双亲,他能记得的事情其实真的已经不多了。但紧接着,他的脸上便又挂上了笑容,熟练地揽住年知非的腰身将人安置在他的床沿。

年知非双手抵着齐耀辉的胸膛,乖乖地承受了对方的一个吻,才低声发问:“你昨晚究竟跟齐伯伯和姐姐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