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他们什么?”
“如果是祁珍的消息,我建议你不要回去问你爹娘,他们未必会站在你这边。”
话音落下,真一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他。
漂亮的杏眸空洞黝黑,泛着水光,很是恼羞成怒:“不用你管。”
人就是这样。
受过的委屈藏在心里,起初会酸涩难忍,觉得痛得不想活了。
缓过这股劲儿后挖个坑,埋点土,时间长了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被别人捅破,哪怕撕掉伤口血痂的动作再轻再不经意,就会发现自以为愈合的伤口其实早就流脓腐烂。
随便一戳就疼得人撕心裂肺。
还觉得难堪。
少女倔强地睁大眼,生怕眨一下眼,所有的伤心恼怒都倾泻而出,给别人看笑话。
盛景玚心疼她,但还是面不改色道:“这条山路是凌天奇,也就是祁珍的男人倡议修建,县里虽然没有拨款,但把红顶寨和余家坝联合起来修路的是凌家。”
他稍稍停顿:“路刚修通,凌家就大张旗鼓就成立了村办厂子,专门处理山货和干鱼。祈真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余家坝靠红溪河发家,红顶寨则家家会采蘑菇木耳,这些东西送到县里镇上卖不了几个钱,还有可能被举报成投机倒把。但卖给厂子却是合法的,每家就有了固定收入。
赚得多不多暂且不说,但大伙儿心里踏实。
你说,这个厂子是不是两个村的摇钱树?
凌敦义是官,不便插手,但厂子的一把手二把手都跟凌家沾亲带故,祁珍作为红顶寨嫁到余家坝的媳妇,自然而然成了连接两个村子关系的纽带之一,祈家也因为这门亲获利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