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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未曾想到她会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上身竟轻轻颤了一下。

魏堇歆看在眼里,暗觉几分好笑,耐着性子答道:“的确。”

“陛下,沥阳水灾乃是由于山势围靠排水乏力蓄积而成,加上地方官吏懒怠,迟迟不曾上报,官官相护已成气候,如此境况,再多的赈灾款拨去也是泥牛入海、杯水车薪。”

魏堇歆双目凝在他面上,看他粉润的唇开开合合,几年不见,出落得比之前更加成熟风韵,官服宽大,却藏不住他修长身段和劲瘦的腰身。

一时走神,魏堇歆就没听清楚他在禀报什么,只隐约记得好像与沥阳水灾有关。虽然没听,但魏堇歆依然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地问了句:“那你以为该当如何?”

宋云修继续不卑不亢地答道:“微臣以为,应立派钦差前往沥阳清缴腐气,同时倾力治水,方能奏效。”

是沥阳出了官吏贪污之事?魏堇歆闻言将宋云修上句禀奏的话猜了七八分,之前她听到沥阳水患一事时,并未过多放在心上,春季正是水患多发时节,往年也是批了银子下去了。

然而这件事怪就怪在,连宋云修都知道沥阳有官吏故意拖延草菅人命的情况,那日上报的官员却是轻飘飘淡描一句:沥阳水灾,需拨款。

当时魏堇歆听着这话便觉得不对,特意派人前去查探了一番。

魏堇歆眯了下眸子,想起那日上报的官员是谁。

“刘侍郎,你觉得太傅大人说得可对啊?”魏堇歆侧目,睨向面色惶惶的一人。

工部侍郎刘桐柄在听见宋云修提及此事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被魏堇歆质问险些面无人色,全凭一点侥幸撑着,快步出列道:“陛下,臣已将事宜报之于古尚书,还以为陛下早就知道了。”

莫名被点名的工部尚书古莲一顿,立即转身驳斥道:“你何时告知于我?”

刘桐柄一脸无辜,道:“古大人忘啦?上个月月末,下官曾差人往大人府上送过东西。”

古莲立即回忆,想起刘桐柄确实派人来过,只是来的人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厮,手上抱着一堆礼,她推拒不收,那小厮却坚持要送,说只是一些地方小物,瞧着灵巧不值什么价钱,几番拉扯下,古莲怕叫人瞧见传出非议,才让人收到库房去。

至今,她都没去看过那堆东西里究竟有什么,难不成这刘桐柄摆了她一道?